1978年,電影院放映南斯拉夫電影《橋》。里面的軍服引起了我的興趣。在連看了兩場后,我畫下了軍服式樣,找縫紉店做了一套西服領、四個貼包的假軍裝。在我穿了兩個月后,該套服裝被羨慕不已的朋友買去。我一直渴望有件帶毛領的飛行員皮衣,當時我們的城市沒有賣的,甚至連真皮都買不到。無奈之下我買了一塊做皮包的棕色合成革,找裁縫做了件硬梆梆的假皮衣,總共花20元錢,差不多用去我一個月的工資。我穿了才10多天,“皮衣”就被朋友花25元買去。
改革開放初期,我想人們不會再對穿著打扮指手劃腳了,于是買了一塊乳白色卡嘰布料,找縫紉店老師傅做了一套西裝。按現在的審美標準看,這套西裝等于是從壇子里撈出來的——不挺闊。然而在當我穿上這套淺色西裝,系上父親珍藏了幾十年的領帶,走在大街上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,人們如同見了外星人一般。好在我臉皮厚,走在路上昂首挺胸、目不斜視,甚至還有點洋洋得意呢!
當時我在企業任會計,長相身材都不錯,而且非碌碌無為之輩。但由于穿著出眾,異性都對我敬而遠之,二十七八歲了還是光棍一條。母親著急了,四處托人給我介紹對象,幾年來先后見過好幾個,但只要一見面,女方二話不說,轉身就走。事后都說我穿衣太“那個了”。有媒婆對我一錘定音:“看到他那身打扮就夠了,沒有哪個女子愿嫁給他。”有一年夏天我終于處了一個對象,我設計并為她做了一件無袖連衣裙,然而裙子做好后她卻不敢穿上街。在我的反復動員下,她才羞羞答答地穿上,由我陪她出門。在當時遍街的短裙中,無袖連衣裙非常引人注目,她父母看見后,對她進行了嚴厲批評,并禁止她和我這個穿奇裝異服的“壞青年”來往。于是我倆的戀愛關系在相識一個多月時終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