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來看,突尼斯正在上演的起義似乎是不可避免的。突尼斯人有太多理由走上街頭反對政府:高企的年輕人失業率(達31%),腐敗的執政家族(總統夫人“購物總司令”之名可謂遠近皆知),以及極端的政治壓制(世界銀行(World Bank)稱,在該地區,只有敘利亞的政治壓制力度比突尼斯大)。但是,后見之明畢竟不同于先見之明。
股市投資者并未預料到突尼斯會突然變天。2010年,突尼斯股市指數上漲19%,這是該股指連續第八年上揚。去年4月,標準普爾(S&P)對突尼斯政治自由化的“漸進步伐”大加贊揚,稱突尼斯獲得的BBB(投資級)評級反映出,該國體制“已經帶來了政治和社會穩定”。去年9月,世界銀行撰文稱:“(突尼斯)在均衡增長、消除貧窮和實現良好社會指標方面取得顯著進展”。
大家之所以未能預料到突尼斯的政治海嘯,可能是因為對該國不太關注。突尼斯是個很小的國家,物產貧乏,國內生產總值(GDP)只有400億美元(約和布魯塞爾相當)。但更有可能的情況是,專家們未能預料到突尼斯近在眼前的崩潰,與他們未預料到德黑蘭和莫斯科的類似劇變,是出于同樣的原因:根本性的政治變革是不可預測的。喪失民心的政府可能在許多年內依然呆在臺上,盡管按理來說它們早該垮臺。它們也可能進行改革,贏得更多民心——或者突然之間被推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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